2016年5月24日 星期二

André Malraux and French cultural policy
假如文化部長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
台灣文化部成立已屆四週年,過去龍部長曾被立委批為一事無成,她的文創總動員又被批為玩具總動員。新政府文化部已經上台,希望留法的新部長不要重蹈覆轍。
在戴高樂時代,法國的文化部長正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安德烈.馬爾侯(André Malraux),這個人一生高潮迭起,著作無數(如無牆美術館),無遠弗屆(深入遠東)。他的文化政策至少有三,其一是文化經費必須佔總預算的1%以上(台灣是在0.2%至0.4%之間),其二是廣設文化會館(如後來的龐畢度中心),其三是立法保護老街,讓民房樂於被指定為古蹟。龐畢度中心不是我們想像的文化中心而已,它連建築本身都推陳出新,它要民眾來這裡看巴黎,因為在這裡看巴黎是最美的角度,所以從透明罩子的電扶梯上去,一路可以飽覽巴黎之美。
保護老街如以巴黎為例,瑪黑區(或譯作沼澤區La Marais)的老街過去以貴族豪宅聞名,而且占地廣達三個青年公園那麼大,住宅竟有三成欠缺供水設備,近七成沒有專用廁所,其古色古「香」可想而知,尤有甚者,有些地方尚且沒電。瑪黑區雖然具有兩百多年的歷史,但是一來因有法國大革命時的破壞(因地近巴士底獄),二來因有產業革命時的濫建,建蔽率高達八成以上,綠地面積不到兩成,人口密度高於台北數倍,可說是個歷史的爛攤子。但因法國人喜歡老街的文藝復興式紅磚白石建築,因之,仍舊執意把它整個區域保存下來。
為此,他們曾在1962年立下一套長遠計畫的法規,以文化部長為名,通稱為馬爾侯法。首先,他要把後代的濫建悉數拆遷,同時他們的都市計畫絕不改變老街的原始設計,只是把後代的濫建悉數拆遷,還原歷史上的空地與綠地。然後在綠地的地下闢停車場,使現代文明盡量地下化,陸上的道路不但沒有拓寬,反而要勻出一部分作為人行道,並使學校及公共設施,都能靠人行道而來往無阻。由是兩百多年前的景觀從此保留下來。
不得已非要建造公有建築物時,建築形式更要與老街取得調和,如果原先是巴洛克式,那麼新建的房子也要巴洛克式。由於受保護的街區並非人去樓空的幽靈城市,而是生活照常的活骨董,所以保護也者,政府要以各種有效措施,來使民眾樂於接受。對於受保護的街區,雖有種種管制,然亦有其優裕的配套。其設備完善而又交通便捷之處,便設法全部讓給傳統的手工業者去使用,使這一帶特有的手藝人得以安居樂業,不因受保護而影響生意。另外,對於建築的維修,政府亦可補其四成的工程費。因之,古蹟也者非但不是政府由上而下的指定,反而是民眾由下而上的申請保護,可知巴黎也不是一天造成的。

法國文化部長安德烈.馬爾侯(André Malraux)的名著「無牆美術館」

在反黑箱課綱的學運上碰到的鄭麗君立委

 龐畢度中心

  龐畢度中心
 龐畢度中心電扶梯上的觀景台

我在龐畢度中心電扶梯上所見的巴黎,白教堂與蒙馬特遙遙在望。

 遊巴黎時所見的瑪黑區老街

巴黎瑪黑區老街中的豪宅Hôtel de Sens

Grandstand design and color education 就職大典的看台真的醜死了嗎?

藝術忽略顏色正如政府忽略文化,顏色或文化好像附屬品,但有時也可能變成關鍵的元素。這次的520就職大典由於設計師事先沒將看台的顏色配好,引起了政大教授與網友的撻伐,被認為醜死了或像五妃墓,其實沒那麼嚴重,改成天藍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,但設計師可能為此疲於奔命,甚至虧本,但也是必要傾聽民意的教訓。其實藍色可能更難與背景的總統府取得調和,但可堵住悠悠之口。原來設計的問題應在於沒有跳脫既成的框框,以為用紅色就可以表達喜悅,其實今天的危險標誌才用紅色,婚紗已經都是白色。即使使用紅色也要看搭配什麼顏色才是重點,搭配顏色的面積也是學問,所以紅配綠可以狗臭屁,也可以美得像萬綠叢中一點紅,歐巴馬2013的就職大典使用的是萬白叢中幾點紅與藍。
台灣的色彩教育找教師通常是臨時拉夫,好像人人都可以教,實踐大學一度還把色彩學廢掉,師生都不以為意。然在國際上,色彩學會是一個大家感興趣的組織,所以物理學者,化學家、醫學、食品、傳媒各行各業都去參加,美國顏色名稱的研究居然是源自醫藥界,因為醫藥的顏色很重要,它可以讓你免於吃錯藥。其他公共設施如橋樑、看台、交通標誌、公有建築的設色都要經過民意調查才去粉刷,不是設計師一人說了算。
我們的文化主管通常不是專業出身,通常是一種酬庸,而且每況愈下,過去台北市政府曾為了十月慶典把橋樑都塗得粉紅嫩綠,以為這就是美,也是被罵到臭頭。最近的所謂文創,居然一口氣花了國發會一百億新台幣,卻被立委批評一事無成,主管也因此下台,這就是沒有文化要談「文創」的下場。 


2013年歐巴馬就職大典的看台
 今年被罵醜死了的看台
今年修改過的看台
 2008馬英九就職的看台,資料來源FREE's blog
1990年李登輝就職大典的入口